第(2/3)页 然而,这惊涛骇浪般的剧变只存在于电光火石之间。 下一秒,那股骇人的气息如同退潮般消失无踪。 青山洋平脸上碎裂的平静瞬间重新弥合,快得让任何旁观者都以为那只是光影造成的错觉。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转动一下,目光依旧平视着前方那片低头默哀的黑色人群,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。 只有他自己知道,胸腔里那颗沉寂多年的心脏,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狂暴力量撞击着肋骨,每一次搏动都带着透天窟窿风雪的回响,带着妖刀蛭丸渴血的尖啸! 那柄刀,是比壑山忍头身份的象征,更是无尽杀戮的诅咒源头!它的每一次出现,都必然伴随着尸山血海! 默哀结束的提示音尚未响起,青山洋平动了。 他极其自然地、甚至带着点职业性的疲惫,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,然后对着话筒,用一种比刚才明显急促、带着明显“不适”的虚弱语气快速说道: “各位....各位亲朋好友,实在抱歉,我这老毛病....突然有点....撑不住....” 他微微喘息着,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大厅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歉意,“仪式....仪式暂缓....请各位稍候....稍候片刻....” 话音未落,他几乎是踉跄着,脚步却异常迅疾地离开了司仪台。 那背影,带着一种仓皇逃离的意味,仿佛身后灵堂里弥漫的不是哀思,而是择人而噬的凶兽。 他甚至没有多看灵床上的“石原先生”一眼,径直穿过侧门,消失在通往后台的幽暗走廊里。 留下满堂宾客面面相觑,如同被施了定身咒。 低低的、充满困惑与不满的议论声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,迅速在肃穆的大厅里扩散、放大: “咋回事?青山师傅这是....犯病了?” “不能吧?刚才不还好好的?” “瞅着脸色是不对劲,煞白煞白的....” “这也太不讲究了!石原大哥这最后一程....” “就是!哪有司仪半道撂挑子的道理?” 灵堂里精心维持的肃穆秩序,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破。 疑惑、不满、一丝丝不安,在低语和眼神交换中悄然弥漫。石原那张巨大的黑白遗像,依旧在花圈簇拥中沉默地“注视”着这混乱的一幕,嘴角似乎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、冰冷的弧度。 殡仪馆后门连接着一条荒僻的小路,通向一片稀疏的防护林。 枯枝败叶在脚下发出碎裂的呻吟。 青山洋平的身影如同鬼魅,几个闪动便已深入林中。 他不再掩饰,属于忍者的迅捷与敏锐重新回到了这具衰老的躯壳。 他并非漫无目的,而是循着一种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、极其微弱的气息印记——那气息混杂着某种特制熏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属于蝶类鳞粉的奇异甜腥。 穿过最后一片枯黄的灌木丛,眼前豁然开朗。 林间一小片空地上,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破败的守林人小屋,门窗歪斜,墙皮剥落,仿佛随时会倒塌。 然而,当青山洋平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朽木门时,门内景象却与破败的外表截然不同。 小屋内部异常整洁,甚至可以说得上雅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