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肖自在的声音陡然压低,如同恶魔在耳畔低语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: “若届时...” “贫僧对诸位说——” “跑。” 他顿了顿,血瞳中那粘稠的暗红仿佛要滴落下来。 “请务必...头也不回地...跑!” “因为...” 肖自在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,却重如泰山,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: “当贫僧发病之时...连贫僧自己...都无法控制...这具躯壳里...究竟会爬出什么东西。” 话音落下。 一片死寂,比之前更沉重、更粘稠的死寂,如同沥青般灌满了整个巨大的废弃车间。 只有夜风的呜咽,以及肖自在腕间佛珠被疯狂捻动发出的、越来越急促、越来越刺耳的—— 咔...咔...咔... 那声音,如同地狱的倒计时,敲打在每个人的神经末梢上。 肖自在那句裹挟着地狱寒气的低语,如同无形的冰锥钉死在车间粘稠的空气里。 沉重如铅的寂静中,唯有夜风穿过破窗的呜咽,以及肖自在腕间佛珠被捻动发出的、越来越急促、越来越刺耳的“咔咔”声,如同恶鬼磨牙,啃噬着每个人的神经。 “噗嗤...” 一声突兀的、带着促狭意味的轻笑,如同一颗石子砸进死水潭。 王震球打破了沉默。 他倚靠在一台锈蚀的冲压机残骸上,那双描绘着亮片眼影的眸子弯成了月牙,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、充满玩味的弧度,仿佛刚才听到的不是死亡预警,而是一个拙劣的冷笑话。 他甚至还伸出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,隔空对着肖自在虚点了几下: “哎呀呀~肖哥!”他的声音刻意拔高,带着舞台表演般的浮夸腔调,在空旷的车间里激起空洞的回响,“你这病说得可真吓人!跟拍恐怖片似的!不就是手痒想活动活动筋骨嘛?至于说得那么玄乎?难不成...” 他拖长了音调,歪着头,笑容里淬着毫不掩饰的试探与一丝恶意的兴奋,“...是那种...见了血就管不住自己,非要撕点什么才过瘾的...‘小毛病’?” “小毛病”三个字被他咬得又轻又飘,像淬了毒的羽毛,精准地刮过肖自在那根绷紧到极致的神经。 “咔哒!” 肖自在捻动佛珠的手指,骤然停滞!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凝固了。 他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头。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血瞳,此刻彻底暴露在惨淡的月光下! 他目光锁死王震球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肌肉如同石雕般僵硬。 连嘴唇开合的幅度都微小得几乎看不见,每一个字却像冰锥凿进骨髓,清晰无比地在死寂的车间里炸开: “王施主...误会了。” 他的声音平稳得可怕,没有任何波澜,却比咆哮更令人心悸。 “贫僧...” “酷爱...” “杀人。” “......” “......” 王震球脸上那夸张的、玩世不恭的笑容,如同一张劣质的面具,咔嚓一声僵在脸上。 他倚着机器的身体下意识绷紧,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微微蜷起。 那不是威胁,那是陈述一个如同呼吸般自然的、冰冷血腥的事实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