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嘟...嘟...嘟... 忙音。 不是占线,不是关机,是无人接听。 王蔼......已经不在了。 那个和他斗了大半辈子、互相恨不得抽骨吸髓、却又在某种扭曲层面上如同镜像般共存的老对手......没了。 手机依旧固执地贴在耳边,重复着那催命般的忙音。 吕慈枯瘦的身体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支撑的力道,缓缓地、僵硬地向后,重新靠在了冰冷的紫檀木椅背上。他依旧保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,像一尊凝固的、怪异的雕像。 祠堂里死寂一片。 只有兽炉里沉水香的青烟还在无声地向上攀升,笔直如旧,却再也无法像刚才那样,被吕慈狂放的笑声搅动分毫。 他咧开的嘴角一点点、一点点地耷拉下来,松弛成两道深刻的、向下撇的弧线。眼角那几滴刚才笑出来的浑浊泪痕还未干涸,此刻却仿佛承载了某种截然不同的、更沉更重的东西。 快意?还有一丝残余,像火星落在冰水里,嗤的一声熄灭了。 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巨大的、沉甸甸的、令人窒息的东西,迅速填满了他刚刚还因狂笑而鼓胀的胸腔。 落寞。 一种迟暮的、浸透骨髓的、带着铁锈味的落寞。 那个和他斗了一辈子、恨了一辈子、却也如同参照物般烙印了他大半生轨迹的人,没了。 他还能嘲笑谁?还能向谁炫耀这份“胜利”?这份得知王家血脉彻底堕落的“喜讯”,又能说给谁听? 第(2/3)页